【狐燕】异乡客
原作狐燕跑路•异世界•同居文
希里最近失眠连连，听闻抱枕能保你一觉睡至天明，当即带了一只回家。果然睡得安稳了很多，难道这抱枕确有奇效？
希里看了一眼身旁的狐狸大抱枕，心满意足地躺下了。
长棍形，非常适合抱着睡，大腿可以肆无忌惮地往上压；本该尖瘦的脸蛋变得圆乎乎的，手指一按就会迅速弹出来，满满的胶原蛋白；两只三角形的耳朵竖在大脑袋上，指腹轻揉短而密的绒毛，有种异样的快感；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拖在身后，小腿摩挲着长而软的棉团，酸痛的肌肉得到了舒缓。
爽！
比起某只装模作样的高傲老狐狸，她抱在怀里的这只小狐狸真是憨厚又暖心。
还记得今天下午，她抱着这只几乎半人高的抱枕，在过往行人一路的注目礼中，回了家——至少是这个世界的。
没有任何人来迎接她，意料之中。他大概又在估算传送门的开启时间，一般这种时候，他会比往常更加沉默寡言。虽然叶奈法夸她是个聪明的学生，她在梅里泰莉神殿的成绩也一向很好，可她依然看不懂那些复杂的计算公式。明明都是她认识的精灵符文和天文星座，组合在一起却像天书般难辨。
希里向他走去。
精灵贤者连眼睛都没抬一下，事实上他的眼睛就没睁开过。他手指按捏着鼻梁，看上去像是累坏了。他身前的书桌在这个空荡荡的家中，显得特别显眼。桌面上，摊着一大叠写满细长花体字的纸稿。那些三英尺厚的古老书籍、一台还在旋转的天球仪、一张重新手画的世界地图、一把巨大的圆规尺竟将早上还空无一物的桌面铺置得满满当当，就不知道这些新资料能在桌上停留多久了。
“晚餐来不及了，待会出去吃吧。”阿瓦拉克还是紧闭双眼。
有没有搞错？万一刚刚是强盗进来了呢！他怎么知道一定是她回来了。知道他辛苦了，但无论何时都要有点起码的警戒心，这道理不是贤者大人教的吗？希里不禁狠捏了下怀中无辜的狐狸。
“你的步伐和气息，我不会认错。你......”
希里本该再次朝阿瓦拉克发火——他居然又像进入无人之境般读取了她的思想，可转眼间又被他眼中难得的惊讶给逗乐了。一名滴水不漏的艾恩•萨维尼露出了小小的破绽，这足够让希里高兴一会了。
“怎么了？我一直睡不好。有它陪我，我白天才有力气打零工啊。目前养家糊口的可只有我一个人。”
仅靠她那点微薄的薪水，都承担不起他们平时打打牙祭的开销。但她直接无视了这个事实，毕竟天天蹲在家里的人又不是她。她没太明白他偶尔交换出去的那些小珠子为何能支付好几个月的房租，不过考虑到她在提尔·纳·丽亚随手摔碎的镜子就有好几百年的历史，她就勉强承认精灵在工艺品上就和他们的矮人亲戚一样，有着某种天赋吧。
“你.....品位很独特。”
“我一眼就相中了它。你看这色泽！这绒毛！这软绵绵的手感！狐狸真可爱。”
“哦，是么。原来你喜欢，”阿瓦拉克疲惫的眼神里带了点笑意，“狐 狸。”
特地停顿了一下。
“我只喜欢善良的狐狸。越阴险的，我就越讨厌。”希里直直地盯着他。
“吉薇艾尔，今天的第一堂课，”他起身，只几步便走到她面前，“没有一只狐狸是善良的。”
睡不着。
希里舒展下了身体，望了望四周，一片漆黑，这种感觉她再熟悉不过，她握紧了枕头旁的那把剑，门缝中漏出的那一缕微弱的光线提醒着她，还有其他人在这个家里。
她缓缓抚摸着剑鞘，她有多久没用过它了？
他们被困在这里已经快半年了。高速发展的文明生活非常便利，只可惜那无处不在的电波却阻隔了混沌力量的汲取。换言之，这个鬼地方，很多魔法不太管用。
面对这个陌生又发达的世界，他们时刻保持警惕，尽量减少不必要的麻烦。缺少了魔法的支持，他们不得不开始认真思考接下去的生活方式。所幸，他们找到了一位颇为友好的房东小姐愿意出租一间原本用来当仓库的废屋，虽然这比谷仓好不到哪里去，但至少他们安顿了下来。
这位迷糊的房东小姐居然听信了阿瓦拉克编出的那一大段鬼话，什么“刚到这里就被抢了身份认证卡都没有旅馆愿意接纳他俩”，什么“他们有些另类的小癖好请不要介意”，什么“身上毫无分文全被抢了这颗宝石就当押金吧”。希里不得不承认，阿瓦拉克的外表看上去确实还算纯良，满口谎言照样面不改色。在房东小姐有点犹豫时，他还微微垂下了眼帘，遗憾地表示他们可以再找。
这种略微受伤的表情，要不是希里偶尔见过几次他真正难过时的样子，她都快被他打动了。
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如何能敌得过诡计多端的老狐狸，房东小姐立刻就答应了。
“我真的不介意，我有好多朋友打扮得比你们还过火。但他们都不如你！天啊，我真的从来没看到过这么逼真的精灵耳！我好喜欢精灵的。他们美丽、轻盈，还对人类很友好！”
对人类很友好？！
希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故意不去理会某只精灵的咳嗽声。
“谢谢，非常感谢。”阿瓦拉克的嘴角微微上扬。希里好像都能看到房东小姐眼里冒出的桃心了，一股无名的怒火从她胸口溢出。他居然对着一个陌生人笑了？！平时对着她，他怎么就总是一副死鱼脸！
希里知道他在抓住一个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莫名的心烦。
看出来房东小姐很喜欢精灵了。她好几次，甚至想揪住阿瓦拉克的尖耳朵，但无奈于他们巨大的身高差，被他不动声色地躲过去了。希里不知这位房东小姐是真的看不清这位“对人类很友好”的精灵眼中一闪而过的嫌恶，还是她假装不知道，总之，她就算被请到了门口，还有点恋恋不舍地盯着他看。
希里笑眯眯地和房东小姐道了谢，随即就重重地关上了门。她回过头，上下打量着眼前一脸无辜的精灵贤者，好吧，他确实长得还行，金发蓝眼的；个子也够高，安全感满满的，只可惜，人品恶劣！性格极差！勾三搭四！满口谎言！ 老奸巨猾！
“看来骗小姑娘是你的绝学。”
“我并未欺骗她。我们刚进入这个世界，就被人类破坏自然所取得的不明力量切断了汲取魔力的来源，即使借用药物补魔也无甚成效。我们，相当于是被暴力抢掠了我们赖以生存的能力。”
“行了，你别再对我来这一套就行。就你刚刚那表情，很假！好吗？”
“是么？”
“非常假，一点都比不上你发烧迷糊时，拿我当劳拉看着时的表情。”
希里晃了晃脑袋，想要赶跑那些盘旋在她脑海里的回忆。在这个家中，除了原本就有的必需品，他们再未添置任何其他家具，就连晚上睡觉，都不得不勉强挤在一张破床上。就这破床，还是他们从跳蚤市场上淘回来的，希里曾提议过再去那里逛逛，可阿瓦拉克却拒绝了，他认为他们没有必要再与这个世界有过多的联系，他们很有可能随时会走。
这生活质量确实堪忧。希里过惯了苦日子，早已忘却童年时在辛特拉城堡中的优渥生活。倒是阿瓦拉克，如此能屈能伸，不愧是大贤者吗？她闭上眼睛，依然能回想起提尔·纳·丽亚的瑰丽与典雅。如丝绸般飘渺的淡色帷幕在风中微微晃动；惟妙惟肖的精妙雕像矗立在一块块马赛克瓷砖砌成的喷泉上；镂空构造的雅致设施仅仅为了美感与和谐而建造；还有他的那栋坐落于上城区的独栋府邸，阳台上的景观居然是阳光直射瀑布激起的水雾而出现的彩虹，连希里都甚是怀念。
可是现在，他们呆在这间只有豆腐干大小的房子里，希里每天晚上都睡不太好，都怪这张破床。她的脸上有点发热，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而且阿瓦拉克一直都非常绅士地只占了一小半，从未越界轻薄她，但......孤男寡女，躺在一张床上，却什么也没有发生，希里本以为这故事连丹德里恩都唱不出，现在倒活生生发生在她眼前。她更懊恼的是自己居然在想这些乱七人糟的，怎么？她还在期待什么不成？他一向只对她的能力感兴趣，明摆看的事实。但她的内心还是有一簇小火苗在微弱地燃烧看。
房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欢笑声，希里思忖片刻，走出了卧室。
不远处，阿瓦拉克正背手站立在桌前，凝视着那只缓慢旋转的天球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希里定睛一看，他面前又多了一张写满计算过程的稿纸，看来他又陷入了死胡同。他的身形高大又修长，就算在这个世界都是那么引人注目。
——您好，这是您的两份冰激凌，请拿稳，别冰到手哦！
——好，谢谢。
——那边那位，是您的男朋友吗？他好高哦！
——……不是。
——噢！抱歉，我看他老是盯着你看。那你们认识吗？他该不会……
——别担心，我们认识。我们是……是朋友。
是啊，是朋友。
“你怎么了？”
低沉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没什么，我睡不着。”
“需要我......”
“不需要。”
希里慢慢走向了那扇几乎整面墙大小的落地窗——这个家唯一拿得出手的地方，不去理会精灵追踪的目光。她找到了欢笑声的来源，楼下似乎有人群在狂欢，各种乐器碰撞出的声音稍稍有些扰人，但她很喜欢。快速的鼓点一下又一下地敲在她的心房上，她不禁回忆起自己曾经在谷仓的派对中自由地跳跃着，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她转动。
外面不知何时起下起了雨，整扇窗户雾蒙蒙的，但希里依然能看到那些炫目的彩色光芒透过模糊的玻璃照入房内。黄色的、绿色的、紫色的…....她用手指轻敲着玻璃，这么大一块，真适合在上面画些什么。
记得小时候在辛特拉城堡里，希里最喜欢在下雨天用手指在充满雾气的玻璃上勾勒出图案，卡兰瑟会蹲在她身旁，夸奖她多才多艺。她当时画的是狮子，雌狮领着幼狮前行。
之后，她去了凯尔·莫罕，她的绘面大作里又多了带着伤疤的白狼。再之后，是独来独往的渡鸦。希里突然觉得有点好笑，她所爱的人，怎么全都可以用动物来指代呢？就连现在陪在她身边的也是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老狐狸。
不对！
希里停下了还在完善狐狸尾巴的手指。
她怎么可以把他和他们相提并论呢？他亲自把她送上了桤木之王的大床，让她受尽屈辱，她都还记得。就算到了现在，他也还是在利用她。
但现在，玻璃上那只望向燕子的狐狸就呆在那里，就算离那一家三口有段距离，它也存在着。希里连忙向前，试图用身体遮挡住她神游时的胡乱涂鸦，她悄悄往那个方向瞟了一眼，还好，他正十指交叉撑住下巴，闭目养神。
希里庆幸自己似乎没有引起他的怀疑，她迅速又小心地抹去了狐狸的存在，霓虹灯光透过那一小块突然变得清晰的玻璃折射进了屋中，在墙上留下一个小小的光晕，她盯着看了一会，随后回到了卧室。
一阵响雷像是鼓手奋力敲击着大地，轰隆隆的声音连绵不绝。人类的狂欢结束，大自然的交响曲却愈演愈烈，这场音乐会何时才会画上休止符？
希里的双眼还未适应眼前的黑暗，半睁半闭。她的抱枕理应在她怀里，她是不是还在做梦。
她现在触碰到的是什么？
没有弹性的手感，没有绒毛的柔软。轻轻揉捏的同时，手掌缓缓上移。
为什么一根毛都没有了？
她拂过好几块硬物，她的抱枕怎么骨瘦如柴了？但这感觉还不赖，她的抱枕变得光滑又细腻。更重要的是，它变得有温度，而且渐渐开始发热。
她用力捏了好几下难得有弹性的地方，却听到了略微粗重的呼吸声。
不太对劲。
她的手掌爬到了抱枕圆圆的大脑袋，可这一点都不圆。
尖窄的下巴、薄薄的嘴唇、还有这锋利的颧骨，她每次看到都觉得手指划上去肯定会流血。
她终于睁大了眼睛。这不可能！
一道闪电划破长空，瞬间照亮了眼前的一切。
她的抱枕，不，那只小狐狸……她不是在做梦！！
“摸够了？”他的声音像蛊惑人心的魔咒，还带着一丝沙哑。
希里触电般地弹开，左手一撑翻滚下床。她差点就成功了，可她的反应还不够快，她的右手臂被轻轻一拉，就落入了阿瓦拉克的怀里，电光火石间已被他欺身压住。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抵在她腰侧的双膝慢慢收紧。
“摸够了，就想逃？”
操！希里在心里暗骂道。她果然疏于反应能力的练习了，竟然被他如此轻松地制伏！
“看来那只‘狐狸’并没有发挥作用，小雨燕，”希里都能想象到现在挂在阿瓦拉克脸上的得意，“你直接和我说，我会配合的。”
他还有空嘲笑她？她不认命地扭动着身体，可无济于事。她的两只手腕被他一手控住，现在被迫压在头顶上；她用膝盖一次次狠命地顶他，却碍于他们巨大的身形差异而被他轻易躲过。是她太大意了，被他们间虚假的和平关系所迷惑。他可是艾恩•艾尔，是那个她仰视才能看清他们表情的残酷精灵种族的一员！
又一道闪电划过，映得他遍布前身的符文刺青格外夺人眼球。
“你他妈有病吧！不穿衣服睡觉？！”
“偶尔裸睡不仅增益于身体，还有利于提高睡眠质量。睡眠是补充魔力、休养生息的最佳途径。老实说，你对此类知识的匮乏让我有点惊讶，不过，”他温柔地拨弄着她凌乱的刘海，“我非常乐意给你上一堂辅导课。”
上课？现在？这个地点？这种状况？她需不需要提醒他一下，现在正抚摸着她脸颊的那只手正好来自于她亲爱的导师。他如此“兢兢业业”，她都有点受宠若惊了。
“我不知道那抱枕怎么变成你了，”他的手点触着她的伤疤，疼痛又瘙痒，像是有数万只蚂蚁无秩序地行军，“我又不是故意的。更何况，你？被摸下怎么了？您老人家经验丰富，计较我这小小的过失也未免太小题大做了吧！”
“哦。你完全无辜，是么？”他的指尖穿过她散开的银灰长发，解开那一个个交织着的发结，“那你为何在窗上画狐狸？别试图否认。”
他妈的果然还是被他看到了！这杀千刀的老狐狸！
“我……我闲着无聊，画着玩要你管？我爸妈都没管我这么细，你…你你你你干嘛啊！”
他突然俯下，陌生而熟悉的香味环绕在他们周围。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的鼻息，带着一点点湿润。她的喉咙开始发干，呼吸渐渐急促。她看不真切，可他离得好近，近到让她回忆起过去的一些不愉快的经历。要开始了吗？她在害怕吗？可她怎么停止挣扎了。
“任何人都渴望美好的事物。”
这是他的一种手段吗？让人沦陷在他温柔的声线中。他松开了对她的桎梏，轻揉着她略微僵硬的手腕。他在她耳旁低语，仿佛恶魔在诱惑。
“可越是美好的，就越是有毒的。”
他曾经如同猛蛇一样钳制住她的脖颈。现在，同样的这双手，却挑逗着她不断吞咽口水而起伏的咽喉。光与暗、善与恶。他分明比艾瑞汀危险得多。
“麻痹心灵......让人……无法控制……”
她应该反抗，应该一拳打破他的假面。可他的抚摸是那么温暖、那么柔和、那么克制。她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他为什么还不开始？
“所以，那些是我们无法触碰的。”
他抵住了她的额头，说话时的热气扑面而来。草莓味？对，是他们晚餐后吃的冰激凌。他们都爱吃甜品，有趣的是他们都不承认。
“保持距离，对谁都好。”
没什么，这不是她一直都好奇的吗？她生理期刚过，今天没问题。她终于可以看到他的另一面，最原始的一面。她甚至有点兴奋。屋内太黑，她并没有看到他眼中滑过的一丝怅然。
又一道雷光劈了下来，在空中发出“隆隆”的响声。
希里并没有被雷声惊到，把她惊到的是阿瓦拉克莫名的离开。他扬起了微弱的床前灯，坐到床边开始穿衣服。灯光很暗，他低垂着头，整个人被笼罩在阴影中。
窗外大雨瓢泼，噼里啪啦的雨声打在落地窗上，衬得屋内一片诡异的宁静。
算什么？
这算什么？
他在玩弄她！像他那该死的先王奥伯伦一样，在玩弄她！或者说，她显著的人类血统又恶心到他了，让他连一晚上都无法忍受！
尴尬、羞愧、无助地躺在冰冷的水貂皮上。她不允许自己第二次遭到这样的羞辱。
希里猛得向他扑去，将阿瓦拉克压倒在身下。他刚穿上没多久的衣服被毫无章法地脱去，哦，可能连撕带扯更为恰当。
凭什么他这么悠然自得？！
凭什么他老是在那里说些什么狗屁大道理？！
既然他当了一次今晚的抱枕，那就当到底吧！
双手在精灵身上游离。从尖长的耳轮到瘦削的肩膀；从分明的锁骨到胸前的符文；手掌滑向腰侧，希里满意于他克制不住战栗的反应。昏暗的橘黄色灯光愈加暧昧起来。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后，希里被反压在了阿瓦拉克的身下。他的指尖跳动着蓝色的光芒，在这昏暗的房间里显得特别耀眼。希里没有反抗，她无声地望着自己的导师，他一丝不苟的耳旁终于有了几缕碎发落下，他的胸口还在不断起伏，他的眼神似乎有点暗意，看不真切。
雨滴落在窗沿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响声。
他们就这样对视着，直到跃动在阿瓦拉克指尖的蓝色光芒渐渐黯淡，最后消失。他突然俯下身，这次，希里够到了枕边的钢剑，但她刚摸到剑鞘便觉额头仿佛被羽毛轻轻掠过，随后就是身边的床榻一重。
希里闭上了眼睛，刚刚发生的这一切是真实的吗？但额间的热度似乎还残留着。她有点恼怒地翻身，蜷缩着抱紧了自己。她又睁开了眼睛，瞥到了那只落在地上的狐狸抱枕，她刚想说些什么，手臂却压上一股温暖的重量，照理说，他的手指常年冰凉。
“睡吧。”
这感觉很奇妙，突然间她仿佛能够对抗全世界了，就算打工的地方再多糟心事，就算她经常朝着那扇落地窗发呆，就算她很想念杰洛特和叶奈法，就算有时喧闹的场景非常扰人，就算她遭受了再多异样的眼光，她都可以拍着胸脯说道，这不算什么。
今天大概能做个好梦，她心想。
作者有话说：其实是前两年的七夕节贺文，硬给我拖成了今年的情人节贺文，至少我把它写完了，挺好挺好！和 @端木散鸦 聊天产生的灵感，感谢糊糊，r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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